“智能化”技术及先进的计算技术融于缝纫机（下）

飞跃是民营企业，在科研开发上敢于投入。每年飞跃的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的比重已达3%%左右。一些人看到飞跃有钱，千方百计与飞跃搞合作开发。待双方签约后，这些人长时间拿不出成果来。约定半年的任务可能一年也完不成。到最后拿来的“创新成果”，只体现在样机上，一用到生产线上要么是常出故障，要么是残次品率高。黄朝晖说：“机器可以绣花是一种概念，但你能保证每台机器绣花时都不出瑕疵吗？”还有的单位，与飞跃的合作仅满足于立项，这样就可以打着为企业创新服务和改造传统产业的幌子到国家或省市的有关部门申请经费支持了。对他们来说，能否拿到经费是第一位的，能否技术创新是第二位的，而这种新技术能不能在企业真正应用则是第三位、第四位的问题了。这些所作所为使飞跃这样的企业产生了一种心态：很想跟科研单位搞合作，但又很“怕”和科研单位合作。 
　　同那些仅仅盯着经费的研究单位相比，计算所台州分部则属“另类”：重视企业利润，重视新技术在企业中的真正应用。 
　　台州分部与其他科研单位的另一个重要不同就在于它不是“蜻蜓点水”。黄朝晖带领台州分部的8个人亲自入驻飞跃，与集团员工一样每天到飞跃上下班，在飞跃和员工们一起吃食堂，有时加班就住在飞跃的办公楼里。飞跃也派了几个人与黄朝晖等人共同搞开发。黄朝晖说，蹲在企业搞创新，有问题双方可以随时交流，企业也能及时把他们的生产要求、工艺特点告诉你，这样研究成果才有可能在生产实际中应用。 飞跃有钱，特别是有搞研发的钱。当初邱继宝决定与计算所成立中科飞跃公司时，一下子就拿出了500万元。他信任中科院，信任计算所。 
  　在飞跃采访，邱继宝几次对计算所台州分部的科研人员予以肯定，“他们在这里，没白天没黑夜地干，虽然只来了6个月，但却相当于干了一年半的活”。看得出来，邱继宝对这次与计算所的合作十分满意。今年“十一”国庆节长假，黄朝晖等人没有休息，留在飞跃搞绣花机的智能控制。邱继宝“眼热”了。10月3日晚上，他亲自开车接黄朝晖等人去吃饭，并且是去台州最好的饭店。“我用此来表达对他们辛勤工作的谢意”。 记者问黄朝晖在企业这几个月感觉如何？他说，压力很大。我们现在是花企业的钱，为企业搞创新。整天同企业领导见面，人家眼巴巴地等着你出成果，你能没压力？花企业的钱比花国家的钱压力大得多。 
　　飞跃与计算所的合作取得了初步的成果。一直对中科院转移技术工作十分关注的路甬祥院长，特地于9月20日来到飞跃，参观了飞跃生产的缝纫机，并听取了汇报。路甬祥感慨地说，如果我们坐在北京的办公室里，当然可以做龙芯一号、龙芯二号，接下去做龙芯三号、四号，尽管也是跟着国际水平走，但你永远也不会想到缝纫机产业的世界前沿有什么技术，也不知道怎样竞争到更多的市场份额。 
　　对于计算所在京外建立分部，搞区域科技合作，路甬祥认为，这是现代研究所制度方面的新典范：传统意义上的研究所都集中一批人在一个大院，国家集中投资，造好房子，买好设备，封闭起来做研究，它与外面的联系很有限。现在计算所演变成了一个中心、多个基本点的网络体系。它不断地从市场上汲取营养、汲取需求，不断把知识成果、人才优势转移到企业与市场上去。这条路肯定是正确的。 
　　现在还很难说计算所与飞跃合作是一个什么模式，但它已经结出了果实。对于中科院来说，这是一个积极的探索，而对飞跃来说，它已尝到了甜头。但邱继宝还不满足：中科院计算所能不能多派人来搞研究？现在我们只是改造了一个产品，可我有500多种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