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背景
“建设创新型国家”，是今年两会代表和委员们热议的话题，也是全新的国家战略。我们的企业要提升国际竞争力，关键靠自主创新；我们的国家要提升国家竞争力，关键也是自主创新。所以温家宝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要“依靠科技进步，围绕提高自主创新能力，推动结构调整。加快开发对经济增长有重大带动作用的高新技术，以及能够推动传统产业升级的共性技术、关键技术和配套技术。抓紧制定若干重大领域关键技术创新的目标和措施，务求尽快取得新突破。”程相武“DMC清洁制浆造纸技术”的研发成功，正是我们需要的新突破，是自主创新的代表作。不仅如此，“DMC清洁制浆造纸技术”，还能够以其独特的治污致富功效，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为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提供技术支持。为了让更多的读者分享这一技术创新的快乐，记者于两会闭幕之际，迅速约请了“DMC技术”的发明人程相武先生，进行了一次严谨、真诚的对话。
专家简介
程相武 1981年—1983年在山东大学环科院进修环境工程学，1984年—1988年任山东济宁制冷设备技术开发公司经理，1989年—1994年任山东济宁环保科技开发公司经理，1994年—1996年成立污水专项治理研究工作室，1996年—1998年就读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研究生院财贸经济系商业经济专业，获得硕士学位。1999开始潜心从事环境保护和污水处理的研制工作。在污水处理和制浆工艺领域取得重大突破。个人非职业发明《清洁制浆催化剂及其应用工艺》获国家专利证书并在全世界25个国家相继注册。2005年11月6日，被聘请为“第十七届联合国国际科学与和平周”中国组织委员会荣誉委员，并获得了和平周贡献奖。现任全国政协经济社会理事会理事，中国造纸学会制浆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中国全球纸业控股集团公司董事长，DMC全球纸业集团董事长，北京博利信生态环保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
警报：一个纸厂污染一条河
记者：“造纸术”是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是中华民族的自豪与骄傲。但是，多少年来，造纸业的污染问题一直是令人头痛的问题。据说，一个小小的造纸厂就会造成污染一条河的恶果，所以在人们的脑海中，纸业就是中国头号污染物排放产业。您作为造纸行业的技术专家，怎样看待造纸业的污染问题？
程相武：纸业污染确实严重。我国的造纸工业长期以非木材纤维为主要原料，其中稻、麦草约占造纸原料的80%左右。用草料制浆造纸的主要工艺有烧碱法、硫酸盐法、氨法等。这些制浆技术的最大缺陷，是产生的大量含碱黑液很难回收处理，严重污染了环境，破坏了生态平衡。让我们看一组统计数字就知道造纸污染环境有多么严重了。仅2002年中国环境年报公布的数据表明，我国纸业的排水量为35.3亿立方米，占全国工业总排水量的18.2%，其中COD(主要污染物化学需氧量)排放量287.7万吨,占全国总排放量的40.8%。总的说来，我国纸业排水量占全国工业总排水量的近20%，每生产一吨纸浆约需100吨淡水，而这些被污染的用水排放到江河，就要使成千上万吨水资源受害，因此就有“一个造纸厂污染了一条河”的说法。
记者：纸是生产和生活的必需品，却又给我们的生产和生活带来如此灾难性的后果。请问，纸业污染难以解决的关键在哪里？
程相武：中国纸业的主要污染源是草类制浆和漂白工程中排放的废液，特别是以草类为原料在制浆过程中产生的黑液污染性最强，如今草浆黑液已成为污染环境的“首犯”。然而长久以来，草浆黑液的处理技术在世界范围内还未完全解决，特别是中小规模的造纸企业在这方面更有欠缺。可以说，以草浆为原料的中小造纸厂，生产即代表污染。
记者：面对如此严重的污染问题，政府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程相武：为了整治造纸业污染，在20世纪90年代后期，各级政府不得不强制关闭大量年产37000吨以下的小制浆厂，使造纸企业从10000多家减少到3500多家。
记者：但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3500多家同样能够制造自然无法承受的污染。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程相武：有关专家认为，以木代草为原料才是出路。目前在世界上，木材占造纸原料的93％以上。现在世界上主要造纸国家，如美国、加拿大、日本、瑞典、芬兰等，几乎全部用木材纤维造纸。
记者：目前我国造纸业用草和用木的情况如何？
程相武：从原料结构来看，2003年木浆（含进口）占21%，废纸浆含进口占30%，而非木浆却占了49%。这些使用草浆的纸厂主要分布在我国华北、华东、华南等平原地区，由于林木缺乏，使用草浆几乎成为了唯一选择，而污水对环境的损害也几乎成了这种选择的唯一结果。另外，草浆纸在制作时还要消耗大量的水资源。由于目前中国纸业正在向东部发达地区集中，逐步形成产业集群的格局，这极易形成水资源短缺的问题，特别是在缺水的北方地区。例如山东，造纸工业用水约占全省的47％。
记者：资料表明， 2003年，中国的纸和纸板产量达4200万吨，成为世界第二大产纸国，也是世界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同时也是世界第二大纸消费国。 面对如此巨大的产量与用量，“以木代草”，木材供应会是个大问题。
程相武：为了保护有限的森林资源，我国每年都要进口大量的木浆。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社会对纸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因而木浆的进口量也呈直线上升之势。中国制浆和造纸研究院院长曹振雷指出，目前，中国造纸业的木浆进口量逐年加大，且随着产业结构升级，对木浆的需求极度扩大。2002年，中国的木浆的进口量已跃居世界第一，占总进口量的20.6%，是邻国日本的2.2倍。
记者：如果造纸业像这样依赖木材，将会是对森林资源的极大破坏，不利于“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程相武：纸业已成为世界木材的最大用户。许多年以前，就有人曾担心纸业是否会成为破坏全球生态系统的罪魁祸首。
记者：如此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通过技术创新，解决草料制浆造纸的污染问题。
程相武：显然，解决问题的长远之计，还是创造出能够从根本上消除草浆污染的造纸新技术、新工艺，走循环经济、节约经济和环保经济的路子。
创新：不止一千零一夜的艰辛
记者：多年来，制浆造纸的治污技术被称为纸业“哥德巴赫猜想”，要真正破解谈何容易！您作为一个普通科技工作者，怎么有这么大的勇气，做人想做而不敢做、不能做的事？
程相武： 说起来，应该归因于我与治污结下的不解之缘。我在学校里学习的是环保专业；毕业后，从一位普通的技术员成长为山东省巨能环保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总工程师；在山东省工作期间，因为在工业废水的治理方面的努力，曾多次被评为山东省治污标兵，获得了当地政府的肯定；2003年来到北京后，曾分别在北京聚德源环保科技有限公司、北京清华慧伦科技有限公司任总经理和董事长，同时又担任中国造纸学会碱法草浆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在京期间，还控股创办了北京博利信环保科技有限公司。我的所有经历，无不与“环保”、“治污”有关。改革开放以来,国家的经济是上去了,一些污染问题却得不到解决。作为本土的一位环保科技工作者，我深感责任重大。多年来，我一直苦思冥想，决心从污染的源头做起，解决纸业治污技术问题。我知道这很难，但我必须面对。
记者：您真正开始“DMC清洁制浆”造纸技术研究，始于什么时候？
程相武：我的“DMC清洁制浆法”研究，开始于1998年，完成于2004年，历时6年之久。其中大部分研究在北京博利信环保科技有限公司进行。
记者：6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啊，您一定经历了很多常人难以想像的艰辛吧。
程相武：说难也难。6年间，共进行各种试验30000多次。在研究进入技术攻关的关键阶段，几乎每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以上，经常忘记了吃饭睡觉，有时候即使躺到了床上，脑子里也仍然跳动着各种数据，无法安静休息。为了宣传推广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一种治污新材料，我走过了全国不少地方的山山水水，也经历了说不尽的千辛万苦，遭遇了不知其数的白眼、冷眼。由于没有向国家申请一分钱补助，公司又拿不出较多的钱，因而研究经费十分缺乏；在最困难的时候，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当掉房产，四处举债，以致一些亲戚朋友都躲着我走。但是，在此期间，我也得到了很多有识之士的倾情相助，我因此对他们充满了感激，借此机会向他们深表谢意！
革命：终结草浆造纸“白纸黑水”
记者：据悉，由轻工业部造纸局前局长胡宗渊和轻工研究设计院前总工程师余贻骥等7位教授级专家组成的专家组，曾一致评定您的发明是制浆技术的一项重大突破，是制浆废水处理方法的一项重大创新，是制浆工艺的一项重大改革。请问，“DMC技术”与传统技术相比，有哪些独特之处？
程相武：与传统技术相比，“DMC技术”制浆时不用碱、不用蒸煮、不产生黑液，而是用一种无毒无害的新材料—DMC浸渍剂在低温常压下将原料浸泡软化；对全部用水分段分步处理回用，实现了用水不排水、无废水排放、无废水污染；不仅整个过程达到了“绿色清洁生产”的要求，而且还节约了用水——过去每吨纸浆需用水100吨左右，采用新技术后只需3吨左右，仅此一项就可节约数百元。此外，“DMC清洁制浆法”与传统技术相比，还具有“三高”、“三低”的特点：“三高”是指产品质量高、得浆率高、投资回报率高；“三低”就是建设投资低、运营成本低、能耗低。此技术生产成本比传统造纸的成本要减少58%，节水90%，设备的投入也减少75%。
记者：太神奇了！这么好的技术，应该可以为我国的环保事业做出多方面的贡献。
程相武：“DMC清洁制浆法”虽属造纸业新技术和新工艺，但其原理则适用于所有污水的处理，特别是分离污水中漂浮物质，把污水还原成清水的“絮凝技术”，可在城市污水治理工程中广泛应用。据估测，我国城镇目前每天排放污水近2亿吨，其中90%以上的城市污水未经处理就直接排入各种水体，造成绝大部分地面水和50%以上的城市地下水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与世界上的中等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城市的污水治理率还不到它们的1/10。如不及时采取治理措施，城市居民在不远的将来势必面临没有清洁水饮用的危机。所以，运用DMC技术治理城市污水，是一项大有可为的事业。目前不少地方政府已经有这方面的意向，准备邀请我公司承担城市污水治理工程，前景非常可喜。
记者：除上述7人专家组的鉴定结论之外，技术界和政府对这项技术都有些什么反应？
程相武：这项技术2005年7月获得国家专利，并在美国、加拿大等25个造纸大国注册了国际专利。在2005年8月召开的首届循环经济高峰论坛上，中华环保基金会、国家环保总局、中国环境保护产业协会、中国环境科学学会、国家发改委地区经济研究所、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 、财政部、亚洲银行、中国社科院、清华大学相关领导及专家对DMC清洁制桨工艺与污水处理技术给予了充分的关注与高度评价，并获得了两项荣誉证书。
2005年12月，DMC全球纸业集团荣获2005年中国成长企业百强评委会唯一特别推荐大奖——最具发展潜力奖。
有关专家评论说，在草浆污染难题未能破解的情况下，为了解决造纸原料短缺与纸张供不应求的矛盾，我国每年除了进口大量木浆以外，还从国外购买大量废纸和成品纸， 需用外汇近百亿美元之巨。而“DMC清洁制浆法”的应用，不仅有助于改变这种依赖进口的局面，节约大量外汇，而且有望使我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纸张出口国，因而对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具有显而易见的意义。另外，这种新技术、新工艺有望使大批关停造纸企业死而复生，避免千百万工人的下岗失业，其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更是不可低估。我国目前已关闭了上千家中小环保不达标的制浆厂，约有几千亿人民币的设备正在闲置中，DMC技术全国性推广有助于这些被关闭的企业达到“咸鱼翻身”，充分地利用这些闲置的设备。
记者：据报道，在2005年11月6日，您还被聘请为第十七界联合国国际科学与和平周中国组织委员会荣誉委员，并获得了和平周贡献奖。
程相武：这是祖国给我的荣誉，我非常珍惜。开幕仪式表彰了我国各条战线关心、支持科学与和平事业，运用科技手段提高生产力，为国家经济建设做出重要贡献的杰出人才。与他们相比，我自感还有差距，所以我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牛市：DMC激起世界投资热情
记者：据悉，您的此项发明也惊动了整个世界，尤其是北美地区跨国纸业巨头们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并达成了一系列合作协议与合作意向。
程相武：是的。“DMC清洁制浆法”问世的消息，经《人民日报》、《经济参考报》、《市场报》、《中国信息报》、《中国商会周刊》、《中华工商时报》和《中国企业报》等数十家媒体广泛报道后，不仅在国内受到高度重视，而且立即引起全球关注。占有美国和世界纸浆、纸张最大销售份额的美国CNG集团，敏锐发现这项发明不仅能为人类节约大量林木，保护天然林资源，而且能给使用“DMC清洁制浆法”技术的厂家带来丰厚的利润。于是，这家全球最大的巨无霸纸业集团，很快从大洋彼岸抛出红绣球，热情邀请我访问美国纸业，并表示要与中国DMC全球纸业集团结成战略合作联盟，全面包销与DMC技术合作的所有企业的产品。国际基金会和美洲国际证券也十分看重DMC技术的市场发展前景，抢先与我签订了定向募股协议。此外，亚非拉一些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不少秸秆资源丰富的国家，纷纷来电来函咨询合作事宜，其中马来西亚、蒙古国的环保科技部长还亲自上门造访，希望能在本国应用DMC技术。
记者：据说，还有人为您的DMC纸业集团在美国出资上市？
程相武：周华康博士是我国留美人员中的成功人士之一，曾经帮助9家中国企业在纽约证券市场挂牌上市，为人热情豪爽，处事认真谨慎，作风细致扎实。他在北京进行商务活动时得知DMC技术后，对这项高科技成果立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坚持要亲自到房山区DMC万吨草纸浆厂看个究竟。当他亲眼看到该厂没有任何排污设施，所有工序都实行清洁生产，水资源可以连续循环使用，又得知因为节约了用水，又不必投放石灰、烧碱和煤炭高温蒸煮原料，每吨纸浆成本可以从原来的3000多元降至1500元时，不禁大为惊喜，连连称好，认为这是一项神奇的创造，是对传统造纸技术的一次革命。为此，他决心帮助我公司登陆美国股市。2005年9月下旬，我应邀访问美国纸业，周华康博士的华纳国际集团与我正式签约，出资85万美元，为DMC全球纸业集团在美国纽约证券市场买壳上市。
记者：DMC在美国上市，据说也激发了香港富豪们的投资热情？
程相武：DMC全球纸业集团在美国上市的消息，也在香港引起强烈反响。对DMC技术有所了解的香港金融界、投资界知名人士等老总投资者团队，都纷纷表示愿意出资成立“香港富豪控股集团”，支持利用DMC技术在全球实施“咸鱼翻身”计划，即帮助那些原来因污染环境而被关停的造纸企业进行DMC技术改造，注入新的资金，让它们获得新生。
心愿：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出力
记者：胡宗渊先生曾说，长期以来，困扰中国纸业的两大难题，一是环境污染问题，二是造纸原材料短缺问题。对第一个问题，国家对污染严重的造纸企业除了采取关、停、并、转的硬性规定，一直没有更好的办法。对第二个问题，国家每年不得不花费数十亿美元从国外进口纸浆和废纸来满足造纸生产的需要。实际上，这两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有效解决。而DMC清洁制浆技术研究成功，为以上两大难题的解决找到了一个最佳方案。不仅解决了长期困扰我国造纸业发展的污水处理问题，还节约水和能源，提高了农作物剩余秸秆的再利用价值，非常符合国家提倡的节约型社会、发展循环经济的模式。
程相武：但愿如此。这些年来，虽然我一直潜心研究DMC，但我也一直关注着“三农”等一系列问题。据有关数据了解，中国是农业大国，播种面积近20亿亩，目前秸秆产量在6亿吨以上，非木质纤维在7亿吨以上。非木质纤维主要包括麦草、稻草、棉秆、芦苇等。大量的农作物秸秆被焚烧，造成空气污染，成为当地政府头痛的问题之一。“DMC清洁制浆”造纸技术利用农村被丢弃的废秸秆，包括麦草、稻草、棉花梗、玉米秆、芦苇、竹子，甘蔗渣、香蕉树、枝桠材等带有纤维的原料，可以造出各种生活用纸，新闻用纸以及高级文化纸。
据初步测算，每1.3吨秸秆就可制造1吨纸浆，卖3000元钱；而北方地区每亩地一年两季的秸秆刚好接近1吨，即可生产0.8吨纸浆，卖2400元钱。这对于广大农民来说，是一笔多么大的收益啊！
我知道,中国的问题主要就是“三农”问题,我学习了胡锦涛总书记有关“三农”和“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一系列重要指示。我深切感到总书记在“三农”问题上的英明决策将会带领着亿万农民走向富裕的道路,将会带领着我国到本世纪中叶达到世界发达国家的水平。对照一下我所从事的清洁制浆研究,我感到很振奋,心情异常激动！我能够用我的专业技术来响应总书记的伟大号召，为祖国的环境保护问题、为农民尽快富裕问题、为真正地使农村达到治污致富贡献我的一切。
在此我有个想法，国家能否成立一个“中国农村应用技术研究发展中心”，组织帮助像我一样的农业科学工作者完成一个又一个的农业科学成果，使之变成可广泛推广和应用的技术，为亿万农民服务，帮助广大农民尽快地富裕起来。
我的建议若能得到党和政府的重视，我将感到万分荣幸，也将实现我多年的意愿，圆了我多年的梦想。
记者：“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是今年两会最受关注的焦点问题之一。新农村的建设，离不开城市和工业的支持，特别是技术、人才、信息、资金的支持。已经有很多代表和委员提出了建立农村科技创新和推广体系的议案和提案。我作为一个自小生长在农村的记者，特别为你们情系“三农”而感动！谢谢您！希望您的心愿和梦想早日成为现实！